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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1日,欧阳佳站在窗前,他对自己的未来觉得很迷茫。记者蒋丽梅
去年7月14日“无罪归来”后的这一年里,欧阳佳说自己“不知道该干吗”。最终他拾起老本行,做起了师公,往返于村庄的各个追悼场。对于未来,他说的最多的一个词是“迷茫”。
6月29日下午,太阳正毒,欧阳佳正在帮亲戚建房子。手机响后,他扔下铲子,手指滑到接听键。从看守所出来后,他买了这台智能手机。“喂”,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喜感,与公众心中冤案主角的形象颇有不同。
表面上满不在乎的他其实挺谨慎。在同意接受记者采访之前,他先跟一年前出狱时拍过他的摄影记者联系,以确认记者的身份。他的皮肤晒黑了,双臂接近铜色。为了见记者,他特意换了条长裤。等到和记者熟悉了,他又换回常穿的绿色沙滩裤,还不时把T恤卷起来。一年前刚出来时,他皮肤白皙,因为“看守所晒不到什么太阳”,他急切地希望晒黑。现在他晒得太黑了,逢人就伸出双手,“看我这几天晒得。”
从看守所出来后,欧阳佳又做起了老本行—当师公、做道场。这是道士的一种,负责给亡灵超度。但这个活最没个准,有时连续忙个把月,有时接连闲好几天。
忙的时候,整个月都在做法事。早上骑着摩托车从家出发,赶到追悼现场开始做法事。有时晚上做“开路”法事,要搞到凌晨一两点。不管多晚,他都要骑着摩托车回家。村庄的路比以前好走多了,但人气没以前旺了。很多村民都外出打工了,而他还守在这个寂寥地方,操持着这么一份古老的职业。
闲的时候,莫名的焦虑就此袭来。
从看守所出来这一年,他用“迷茫、不知道该干吗”来形容自己。父母和哥哥都在长沙打工,他就住在师兄朱国兵家。师兄老婆给他做饭、帮他洗衣服,衣服洗好了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。他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娶到这么一个贤惠的老婆。
没事的时候,他就练习吹、打、写。这是做师公的三项基本功。
唢呐的声音响亮、尖锐,他只在早上练习。他有一本破烂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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