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来了,春天到了。
老辈讲:“春来一日,水热三分;春来一七,水肚里烫人。”
果真:春日把去冬结下的冰,还有旯旮湾残留的雪和冰渣子,全都照融化了;春风吹遍大地,小草发芽、树枝变绿,万物复苏,蠢蠢欲动。
鸟儿飞,鸟儿鸣。一派诱人的春色。
“大人望插田,细伢子望过年。”大人过大年,细伢子过小年,现在的老年人不管大年还是小年,他们都要过。最好多来三个“加加加”。本来吧,老小老小嘛。
如今的生活天天象过年,不来个把加大号就显示不出年味。
今天是过小年,婆婆子给王满嗲炒了几个好下酒菜,他喜笑颜开地自酌独饮三杯后,正有滋有味地细嚼慢咽吃着红薯燠饭。
婆婆子今天冇得一点口味,随便扒了几口饭,放下碗筷就收场。心,象是有根线吊了起来一样。未必会发生么子麻烦事啊?忐忑不安!
忽然,王满嗲似乎听到有人在喊:“老头子,老头子呀!快过来呀!”
王满嗲听得不是那很清彻,从话语上好象不是在喊他。应该不是他婆婆子在喊。
他知道,婆婆子一直习惯叫他“老倌子”,或者“老鬼”,或者干脆叫“满嗲”。她冇学北方腔。
“老头子,老头子,你的饭还没吃完哪?快过来呀!”
“哎哟,何得了咯!硬是在喊我哒。”
“喔!”
他边应边说:“么子事各样急唦?雷公都不催呷饭人哒。”
“快来!快来帮下忙咯。”婆婆子略微平缓地说。
王满嗲走近一看:“啊嚯嘞!各是个好家伙啦。天上飞的数斑鸠,地上跑的数野兔。这是动物之中的人参啦!”
他情不自禁,高兴得打起了“哈、哈。”
“婆婆子啊!你我真的有口福。今天正好又是过小年。它送肉上砧板。别人专门去搞,都搞不到的野味,我们垂手可得。”
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婆婆子的举动。
婆婆子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鸟儿,生怕它再次受到伤害。她稍微抬起头,眼圈有点泛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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